第2章 离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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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穿晨雾，照耀在黑石城的时候。一辆破旧的马车已经远离了黑石城，沿着不太平整的碎石道路，缓缓的向北前行着。

这辆马车的车身用木质的，做工非常的粗糙，看着就是几根木料加上了铁钉。车轮则是由铁木打造而成，坚固耐用，但却因为缺少保养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
车夫是一位年老的独臂老人，他的身体消瘦，面容慈祥，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。他穿着一身亚麻布长袍，披散着干枯的白发，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。他的眼睛虽然浑浊，但却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智慧和阅历。他的手臂断了一条，只剩下了右臂，却依然熟练地驾驭着马车。

他赶车的同时，不时会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奶娃。这个孩子看上去只有五六岁，皮肤白皙，五官精致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聪慧的光芒。他的头发是黑色的，柔软而光滑，如丝绸般垂落在肩膀上。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亚麻布短衣，灰色的亚麻布裤子，衣服干净整洁，只是衣服上满是褶皱。

马车上装着十几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笼，铁笼被破旧的兽皮盖得严严实实，兽皮下面不时有“嘶嘶”声传出。这些铁笼看上去十分沉重，里面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。

“祖父，我们还要走多久啊？”

奶娃睁着黑色的大眼睛，好奇的四处观望着。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，时不时会向祖父提出一些问题。

老者笑了笑，回答道：“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，需要走两天时间。”他摸了摸奶娃的头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慈爱。

“这条路太颠簸了，它们都睡不安稳了！”

奶娃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铁笼，随后就从衣袖抓出一条漆黑的小蛇，放在手里把玩着。

一边的老者扭头时，眼皮就突突直跳。

“混小子，你又把黑魔蛇藏在身上，快放进笼子里去，他咬到我怎么办？”

黑魔蛇是罗兰大陆的稀有的毒蛇，因其毒性强烈，还附带有很强的黑暗属性。被它咬了的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，黑魔蛇被称为罗兰大陆上最危险的魔兽之一。

“祖父，它自己从笼子里跑出来的，你看它才这么点大！”

肉乎乎的小手，抓着漆黑的小蛇拿给老者看。小蛇比铁笼的孔洞小，它能自由进出。

“混小子，快把它收起来，我身上没有涂抹驱蛇药！”

老者惊慌失措地尖叫着，脸色变得苍白如纸，身体颤抖不已。他瞪大眼睛，惊恐地看着身边，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他那只原本想要跳下马车的手紧紧抓住车厢边缘，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。
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，仿佛回忆起了曾经遭受的痛苦经历。他那条失去的左臂，正是被黑魔蛇咬后不得不砍掉的。

被黑魔蛇咬了之后，一开始并不会感到太强烈的疼痛，但伤口会迅速产生麻痹感。大约两分钟后，全身都会变得僵硬，皮肤会逐渐呈现出青黑色。而一旦毒素蔓延到心脏，心脏就会变成黑色。如果被黑魔蛇咬伤，必须立即砍掉受伤的部位，或者在两分钟内喝下强效解毒药剂。否则，就只能等待死亡降临了。

强效解毒药剂，只有大炼金师才能炼制，罗兰大陆上的大炼金师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。强效解毒药剂的价格暂且不论，关键是普通人就算有金币也买不到。

就在这时，奶娃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亚麻布袋，并将小蛇放了进去。他小心翼翼地将袋子系好，然后转头看向老者，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。

奶娃微笑着说：“祖父，别害怕，我已经把它放在袋子里了。”

老者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奶娃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：“你这孩子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！你知道黑魔蛇有多危险吗？我当年就是被它咬了，才失去了一条手臂。你父亲被它咬在小腿上，才失去了右腿！”

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责备，他不希望奶娃冒险。但奶娃却不以为意，他轻轻抚摸着袋子，安慰道：“祖父，我又不是没被它们咬到过，我拿蛇卵的时候母蛇就咬过我，就是伤口稍微有点痒！”

老者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，一边偷偷打量着旁边那个一脸开心的小娃娃。老者把这茬给忘了，他看着那个小家伙的眼神，仿佛就像看到了一个怪物一般。

要知道，他已经养了黑魔蛇整整几十年，他亲眼目睹奶娃被蛇咬，却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。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家伙，已经打破了黑魔蛇致命的铁律。

说起老者一家与黑魔蛇的故事，可以说是相当悲惨。从老者的祖辈开始就以捕蛇为生，但不知为何，如今黑石山附近的黑魔蛇越来越少。他只能换了一种方式，改为饲养黑魔蛇，结果却仍旧没有改变命运——家人不是在捕蛇时被咬，就是在捕蛇的路上发生意外，甚至连喂蛇时也会遭遇不幸。

如今，家里除了老者和他的孙子外，就只有一个儿子在了。老者失去了一条胳膊，而他的儿子则少了一条腿，只有小奶娃是完好无损的。

老者剧烈的咳嗽着，胸口又一次隐隐作痛，这是黑魔蛇毒的后遗症。他知道如果再不拿到治疗药剂，自己和儿子的时日已经不多了。

“混小子，你被黑魔蛇咬了没有中毒的事，永远不要告诉别人。你是去北地高塔喂养黑魔蛇，那些魔法师可不是什么好人，他们要是知道你的秘密了，很有可能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研究。黑魔蛇虽然危险，但小心一点都可以避免被它们咬到。但人却不一样，有时候你再小心都没用！”

“祖父，你都跟我说了一百遍了，我早就记住了。人心险恶，他们比黑魔蛇更加恶毒！”

奶娃昂着头看着老者，他觉得对方越来越唠叨了。

“凯萨斯，记住了就好！我们路德维希家族曾经也是贵族，是我祖父的父亲丢掉的封地和爵位。他就是个十足的蠢货，在别人设下的的圈套中，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拱手送人了！”

“祖父，你就放心吧！我会让你和父亲穿上丝绸长袍，喝上最好的朗姆酒，当然也能吃上烤肥鹅！”

“好，不过在这之前，你要怎么做？”

老者开心的笑了，奶娃会不会成功他不知道，但有理想终究是好事。

“我要装傻，装成一个笨蛋，不让别人知道我识字。偷偷在北地高塔学习知识，偷偷的成为一位法师老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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